九三學社社員、株洲市中心醫(yī)院呼吸一科副主任梁彥超:
真正接觸患者時,沒有了緊張和擔心
今天(2月1日)是我們湖南第一批醫(yī)療隊抵達黃岡的第7天。從開始的惠民醫(yī)院、龍王山醫(yī)院,到1月30日接管大別山區(qū)域醫(yī)療中心的一整層病區(qū),我們一直在醫(yī)院和酒店兩點一線間穿梭。
緊張、不安、欣慰、感動,在黃岡經(jīng)歷的每一件事都將令我難以忘懷。從患者和志愿者不斷表達的謝意,和酒店對我們細致的照顧中,我深深地感覺到,這里需要我們。
醫(yī)療隊要求零感染
在大別山區(qū)域醫(yī)療中心,我們株洲市中心醫(yī)院6名醫(yī)生組成的醫(yī)療小組負責了11位患者,包括幾位重癥患者。據(jù)我觀察,患者在性別和年齡分布上沒有明顯區(qū)別,最年輕的患者21歲,最大的是60多歲,但是中老年患者的病情明顯更為嚴重。
每隔兩天,我要去南湖療養(yǎng)院查房,這里收治一些相對輕癥的疑似病例,他們還在等待核酸檢測結果。一旦確診,他們就會被轉到大別山醫(yī)療中心治療。
現(xiàn)在面對新冠病毒感染肺炎患者的時候,我已經(jīng)不緊張了。我們大年初一晚上到達黃岡,第二天一早的心情最為緊張,當時從酒店看出去,街上沒有人也沒有車,感覺形勢相當嚴峻。
隨后,我們接受院感培訓,練習穿隔離服和防護服,每個人穿脫一定要到位。首先一遍遍看視頻,至少看10遍,之后院感老師又給我們培訓,一個個上去演示,一次不行來兩次,每個人都必須過關。
以前在醫(yī)院,我們只穿普通隔離衣,沒有穿防護服,所以都抓緊時間好好練習。其實穿還容易一點,脫下更難,要求更嚴格。每脫一層,就必須進行快速手消毒,防護服必須從里往外卷,后面從帽子開始一點點卷,整個過程都不能碰到頭部、臉部或者衣服。脫完以后,衣服也要很細心地從里往外卷,要把所有的病毒都卷在里面。穿上整套衣服要10多分鐘,脫下得花20多分鐘。
脫下防護服,梁彥超臉上滿是壓痕
我們醫(yī)療隊要求零感染。領導叮囑我們,這個時候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絕對不能再給黃岡醫(yī)護人員添亂。所以,我們每個人都自我要求很嚴。
現(xiàn)在,我們住的酒店房間外面放置了兩個柜子,從外面回來,最外層衣服放在第1個污染區(qū)(柜子),用酒精噴灑,包括鞋子、鞋底這些都要噴;毛衣這一層就放在第2個柜子。脫完毛衣,手消毒,開門后再快速手消,把包掛好,用消毒紙巾擦拭門把手,再去洗澡、洗頭,必須要洗半小時以上。房間衛(wèi)生我們都是自己搞,因為酒店人員也是志愿者,盡量減輕他們的負擔。
最困難的還是想家
在黃岡這些天,最困難的還是想家,每天都要和家人視頻,一天不聯(lián)系他們就很緊張。最初得知要來黃岡,心情很復雜。
一方面,我明白自己非來不可,因為一線需要我們醫(yī)護人員的支援。另一方面,我們都是家里的一片天,我父親已經(jīng)78歲,兩個孩子一個9歲,一個只有1歲多,萬一自己出問題,這個家怎么辦?肯定免不了擔心。
來黃岡的前一天,我把孩子們送回雙峰爺爺奶奶家。老大看了些新聞,一聽到我要去湖北的消息就哭著說:“媽媽你能不能不去?能不能在家陪我們?”
但所有的緊張和擔心,等到進了醫(yī)院真正接觸患者的時候,其實都沒空去想了,只想著怎么幫助他們盡快恢復。
在大別山區(qū)域醫(yī)療中心隔離病房,梁彥超(中)和同事在查房
這些天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黃岡市民發(fā)自心底的謝意,不管是患者,還是酒店工作人員、車隊司機,都不斷向我們表達感激。我們也很感謝這些志愿者,為我們提供了非常好的后勤保障。
酒店將我們照顧得很好,我們有要求的、沒要求的,他們能想到的都做了。之前酒店都是規(guī)律送餐,隨著我們工作越來越緊張,酒店隨時都保留了熱餐。只要我們下班回來跟前臺說一聲,就能給我們送來熱乎乎的飯菜。
酒店知道我們女生為了穿防護服要剪頭發(fā),就請了義剪理發(fā)師來幫我們剪頭發(fā)。為了安全,我現(xiàn)在剪成很短的短發(fā),家里小寶都認不出我了,視頻的時候叫我阿姨。
(湘聲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