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菽（
潘淑出生于江蘇省宜興縣陸平村的書香門第。其祖訓為“耕讀傳家，不入仕途”。他的曾祖父和祖父分別是清朝道光、咸豐年間的舉人，兩個伯父都是光緒年間的秀才。父親潘菉華秉性耿直、倔強，文采出眾，是村上私塾的先生。潘菽有兄弟5人，姊妹4人。他在兄弟中排行第二。潘菽6歲時開始在父親開辦的蒙館里讀四書五經。清朝末年廢科舉興學堂，在新舊教育制度變革時期，他幾經周折，終以優(yōu)異成績考取江蘇省立第五中學，為三年級插班生。他天資聰明，勤奮好學，閱讀了許多先秦諸子及宋明理學家的著作，并深為先哲們的深邃思想所吸引。他尤其羨慕宋代哲學家朱熹的淵博知識，希望將來也能成為像朱熹一樣的大學問家。他興趣廣泛，文章寫得很好，還愛好書法、美術和鐫刻等。在每學期末學校公布的紅榜上，他的名字總是列甲等前兩名。校長童伯章及后來他的大學校長蔡元培都很欣賞他的好學和多才，曾為他書寫條幅相贈。
1917年潘菽中學畢業(yè)后，跳過兩年預科，報考了北京大學哲學系，以優(yōu)異成績直接考取了本科。他在北京大學讀書的幾年正是蔡元培當校長的時候，又值“五四”運動時期，他懷著滿腔愛國之情積極參加了這場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運動，是被捕的32名愛國青年之一。這場運動使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帝國主義之所以總欺負我們，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我們的國家太弱、太落后了。而要使國家強盛起來，就必須大力發(fā)展教育。1920年大學畢業(yè)后，考取了官費留學?；?ldquo;教育救國”的思想，加之此前美國教育家、哲學家杜威來華講學使他對教育產生了興趣，因此，他決定去美國學教育。1921年到美國，不久，他思想上產生了一個變化，感到美國的教育不一定適合我國國情，用美國式的教育未必能解決中國的問題。而心理學作為研究人的基礎科學既與教育有密切關系，又比教育更具有根本的性質。于是他決定改學心理學，并由此踏上了獻身心理學的道路。
艱難而曲折的心理學研究歷程
由于心理學研究對象本身的復雜性，又鑒于中國的特定社會條件，六七十年來他在心理學上走過的道路，正像他自己所說，“并不是現(xiàn)成的康莊大道，而仿佛是山間之蹊徑，頗為崎嶇曲折，有時還要披荊斬棘。”晚年，他在一篇題為《我的心理學歷程》的回顧中，將自己的學術生涯大致分為六個階段，即十年定志，十年彷徨、十年探路、十年依傍、十年自強、十年播揚。潘菽是與中國現(xiàn)代心理學一起成長起來的心理學家，他在心理學上所走過的道路可謂是中國現(xiàn)代心理學歷史發(fā)展的一個縮影。他的奮斗精神也堪稱中國老一輩心理學家劈波前進的一個典范。
潘菽開始接觸心理學是在北京大學求學時期，他的第一位心理學老師是
20世紀30年代中國歷經內憂外患，當時對心理學應該走一條什么樣的道路也還看不清楚，由此他陷入了彷徨，然而卻絲毫未能動搖他的志向。那時，國內一些大學紛紛取消心理系，一些很有才干的年輕心理學者被迫紛紛改行。面對中國心理學可能夭折的厄運，潘菽在報刊上以《為心理學辯護》等為題，接連發(fā)表文章，竭力爭取社會對心理學的了解、重視和支持，并鼓勵心理學的同仁知所奮勉，在當時特定的環(huán)境下仍要認清心理學的價值所在，并要敢于知難而進，有所作為，共同來開墾中國科學領域中的這一“半荒區(qū)”?？谷諔?zhàn)爭期間，潘菽隨中央大學內遷重慶。在重慶的八九年中，他以很多精力積極投入抗日民主愛國斗爭，同時一直堅守著心理學這塊科學陣地。在此期間，他與中央大學、重慶大學的10幾位進
1949年南京解放后，他受命參與接管中央大學。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他參與了南京及華東地區(qū)的大學院系調整工作，并接任南京大學(調整后的中央大學)校務委員會主席，1951年被任命為第一任校長。建國初期，中國心理學從專業(yè)設置到教科書，一切照搬蘇聯(lián)，形成了對蘇聯(lián)的依傍。為此，潘菽一心想了解蘇聯(lián)心理學是如何以馬列主義為指導發(fā)展起來的。1949年9月他作為中國科學家代表團員之一去蘇聯(lián)參加巴甫洛夫100周年誕辰紀念活動。1957年他又率中國心理學家代表團赴民主德國訪問，往返都路過莫斯科。潘菽很珍惜這兩次機會，本希望通過會晤蘇聯(lián)心理學家和參觀，好好向蘇聯(lián)心理學界學習，但他所抱的希望沒有能實現(xiàn)。這期間，中國心理學的專業(yè)機構也作了較大調整。在全國范圍內只有南京大學保留一個心理系，另按蘇聯(lián)的模式在北京大學哲學系內設立了一個心理學專業(yè)。1956年南京大學心理系并入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潘菽擔任了心理研究所所長。在此之前，中國心理學會于1955年重新建立，他被推選為理事長。這兩個職務他一直擔任到80年代中期。1955年中國科學院成立學部，他被聘為學部委員，是學部委員中唯一的心理學家。
上世紀60年代對潘菽本人乃至對中國心理學都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年代。1963年他突發(fā)心肌梗塞病，幾瀕于危，住了一年多醫(yī)院。出院后養(yǎng)病期間開始了“文化大革命”。心理學被誣稱為“偽科學”，要“徹底砸爛”，心理研究所和大學的心理學專業(yè)也被取消。中國心理學面臨滅頂之災。昔日被人們譽為“活雷鋒”的他，一下子卻成了“牛鬼蛇神”。他雖年事已高，且身患重病，仍遭到各種迫害。就在這種連性命都難保的情況下，他想的還是如何使我國的心理學能夠繼續(xù)存在與發(fā)展。在一次砸爛心理所的批斗會后，他悲憤而堅定地對自己的夫人說：“心理學作為一門科學是砸不爛的，也是取消不了的，前途是光明的。”正是這種堅定的信念，使他在極度困難的情況下，自強不息，奮筆著書立說，以寫檢查為掩護，偷偷地寫下了50多萬字的《心理學簡札》初稿。他后來在回顧中寫道：“通過寫《心理學簡札》這項工作，我自以為明確了不少心理學中的問題，較明白地認識到心理學的過去和現(xiàn)在以及未來的趨向，也比較明確了我國心理學的研究和發(fā)展基本上應該怎么辦。我更加堅信我國心理學必須自力更生，自強自立，決不能再一味仰望于任何國家”。
1976年“文化大革命”結束后，為了盡快恢復和發(fā)展我國的心理學，年已8旬的潘菽不顧體弱多病，重新挑起了心理研究所所長和中國心理學會理事長這兩副重擔。他一方面不辭辛苦地做了大量組織領導工作，同時身先士卒，帶頭從事研究和著述，大力播揚。在他生命的最后10余年中，共發(fā)表論文20多篇，出版著作5種。在他去世之前，一直主持《關于意識的心理學研究》工作，還擔任著《中國大百科全書·心理學卷》編委會主任。10年中，他先后培養(yǎng)了3名碩士研究生和4名博士研究生。1981年九三學社中央委員會、中國心理學會與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聯(lián)合舉辦慶祝他從事心理學科研和教學工作60周年暨90壽辰的活動，會上他激動地表示，要“活到老，學到老，工作到老”。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而要做的事還很多。因而總是夜以繼日，廢寢忘食地工作。一次，他的女兒專門寫信給他，以父女骨肉之情苦心相勸。他回一張小小的字條，上面寫道：“我專心一志，時間不夠用是事實，實無辦法。早睡不可能做到，除非放棄工作。”寥寥數(shù)語，足見這位9旬老人忘我的工作精神。潘菽這種高度的事業(yè)心和無私奉獻的精神在我國心理學界廣為傳頌，被譽為“我國心理學界的圣人”和“一面旗幟”。正當他辛勤研究不斷取得成果時，因患腦溢血病故，從而結束了他艱難而曲折的心理學界歷程，時年91歲。潘菽在心理學的教學、科研及其組織領導崗位上勤勤懇懇地工作了60余年，為中國心理學的發(fā)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被認為是中國現(xiàn)代心理學的奠基人之一，理論心理學的主要開拓者。
教書育人 廣植桃李
潘菽執(zhí)教30年，為我國培養(yǎng)了大批心理學方面的專門人才。潘菽的知識淵博而扎實。在大學里他曾講授過普通心理學、實驗心理學、理論心理學、比較心理學、社會心理學、應用心理學、心理學史等十余門主要的心理學課程。他講課從來不用現(xiàn)成的教材照本宣科，而總是自編講義。他所寫的講義和其他著作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他的學生都感到，潘菽的講課內容新鮮豐富而深刻。他口才并不流利，也不善言辭，但他認真負責的態(tài)度，樸實無華的風格，豐實深刻的思想和深入淺出的講授，都使同學們獲益甚多。
潘菽的教學態(tài)度一向是極為認真的。中央大學心理系有的班級只有一兩個學生，但他同樣認真?zhèn)湔n和講解。他對學生的要求也很嚴格。有一次，一個學生缺了一堂課，也沒有參加做實驗，事后抄了一份實驗報告交給了他。他發(fā)現(xiàn)后嚴肅地批評了這位學生，并單獨給這位學生補了課。幾十年以后，當這位老學生想起此事時還由衷地欽佩潘菽嚴肅負責的教風。
潘菽很講究教學方法。他反對注入式的教學，注重啟發(fā)，善于調動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和主動性。他在講授心理學史課時，常常先把問題分給學生，分別指定參考書目和閱讀的頁數(shù)，讓學生分頭準備。上課時先由學生講，然后自己做總結。這種教學方法，既使學生能夠牢固地掌握知識，又鍛煉了他們獨立學習的能力。他既教書又育人，經常以自己的新鮮進步思想滋潤青年們的心田。平時他言語不多，但處處為人表率，身教重于言教，影響學生于潛移默化之中。他對人態(tài)度和藹可親，作風平易近人，
潘菽在多年的教育實踐中，不僅積累了豐富經驗，而且提出過許多進步的、正確的教育主張。他的一個重要主張，就是中國的教育應走自己的路，發(fā)展適合中國國情的教育，反對模仿和照搬外國的一套?？箲?zhàn)期間，他積極支持“小先生制度”、“流動學校”等主張，并親自到
當代中國心理學的帶路人
潘菽是我國老一輩心理學家的杰出代表。由于他的淵博學識，特別是他的高尚人格，他在我國心理學界享有崇高威望。在籌建中國心理學會和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的過程中，他作為籌備機構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此后，他一直是我國心理學隊伍和心理學工作的主要組織者和領導者。
潘菽一向最為關注的是我國心理學的發(fā)展方向和道路這樣一個根本性的問題。他畢生探索改革舊心理學和建立科學的辯證唯物論心理學的途徑。他對于發(fā)展我國心理學有一個最基本的思想，這就是,我國心理學必須走我們自己的路，建立具有我國特色的科學心理學，以便能更好地為社會主義事業(yè)服務。他的這一思想由來已久，并且是一貫的。早在上世紀30年代，他針對我國學術上的“買辦制度”和“全盤西化”論調，曾連續(xù)發(fā)表文章，闡述自己關于學術中國化的主張，呼吁學術獨立。在心理學上則一貫反對不加分析地照搬外國的心理學，極力倡導開展切合我國實際、能夠解決問題的研究。上世紀70年代末，當全黨工作重點轉移到四個現(xiàn)代化上來之后，他更加明確而堅定地一再向全國心理學界強調，為了適應我國社會主義事業(yè)發(fā)展的要求，我國心理學必須加緊改革和改造，提高科學性，建立具有鮮明特色的中國心理學。晚年，他根據(jù)西方傳統(tǒng)心理學和親身經歷的我國心理學發(fā)展的曲折道路和經驗教訓，結合我國心理學的現(xiàn)狀和四化建設要求，進一步明確提出了發(fā)展我國心理學的四條主要途徑。一是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指導，這是科學心理學的命根子；二是要密切結合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實際，以求能為此更好地服務；三是要有分辨地繼承我國古代可貴的心理學思想，以發(fā)揚國光，古為今用；四是要有批判地吸收外國心理學中一切有價值的東西，博采眾長，洋為中用。我國心理學者從多年來正反兩方面的經驗中已逐步認識到潘菽這些主張的正確性，并把它視為發(fā)展我國心理學的綱領。這是他為我國心理學所做出的帶有根本意義的貢獻。
為了貫徹他所堅持的這一主張，他在擔任中國心理學會理事長和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所長的多年中，做了大量切實有效的組織領導工作。從制訂長期規(guī)劃到組織全國協(xié)作研究，從國內協(xié)作到國際交流，從科研到教學，從心理學基本理論探討到實驗研究，從干部培養(yǎng)到教材建設的各個方面，都凝聚著他的心血。中國心理學會第四屆理事會理事長
我國理論心理學的開拓者
潘菽早年對心理學的發(fā)展寄希望于實驗研究。因為當時心理學的派別很多，分歧很大。他認為要取得一致的正確看法，靠空洞的論爭是與事無補的，只有通過實驗取得可靠的結果，才能求得共識，從而推動心理學的發(fā)展。后來，他經過一個時期的實踐和對心理學各流派分支實質的進一步研究，認識到照自己的設想未必就能達到所期望的結果，因為對于同一個科學事實和實驗結果，仍會有不同以至相反的解釋。關鍵在于看問題的觀點和方法。只有把看問題的根本觀點端正了，才能夠對心理事實有一個正確認識，因而才能夠從根本上提高心理學的科學性?；谶@種認識，他轉而更加注重心理學基本理論的研究。上世紀40年代，他特為中央大學心理系開設了《理論心理學》課，試圖用辯證唯物論的觀點分析說明心理學中一些長期爭論不休的根本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在他的大力倡導和推動下，心理學基本理論研究一直是我國心理學研究的一個重要領域。在心理研究所成立了心理學基本理論研究室，中國心理學會也成立了心理學基本理論專業(yè)委員會。他直接領導這兩個機構的工作，帶領和指導我國心理學理論隊伍逐一研究心理學中一些有很大分歧而且又是帶根本性的理論問題。他自己率先研究，并提出了許多獨具新意的深刻見解，初步形成了具有我國特色的科學心理學的構想和框架。例如：他認為心理學必須對人的本質有一個符合科學的理解。在他看來，人的本質特征在于具有可以得到高度發(fā)展的心理智能，心理學就是研究人的本質特征，從而闡明人之所以為人的一門重要的大有發(fā)展前途的基礎科學。
關于心理學的科學性質問題，以往在心理學界一直缺乏統(tǒng)一的理解。潘菽既不同意把心理學當成自然科學，也不同意把心理學歸入社會科學或其他具體學科，如哲學、教育學、生物學等。他認為，心理學既有自然科學的性質，又有社會科學的性質，是具有二重性質的中間科學，是跨于兩大科學門類之間的一門獨立的基礎科學。他的這一看法已為中國心理學界普遍接受，他的這一正確觀點和他為實施這一主張所做的種種努力，無疑會對我國心理學的發(fā)展道路產生深遠影響。潘菽對心理學的方法論也有系統(tǒng)而完整的論述。除了已為人們認識的一般原則外，他特別指出，心理學研究必須貫徹生活實踐的觀點，而不能采取把心理現(xiàn)象孤立化的觀點；要對人的地位有一個恰當?shù)睦斫?，而不能把人的心理降低到動物的水平以至人獸不分。潘菽對傳統(tǒng)心理學把心理過程分為“知、情、意”的三分法體系提出了質疑，并提出了二分法觀點，即把整個心理活動分為意向活動和認識活動兩個主要范疇，以作為他自己的心理學構想的基本框架。對這一問題，目前我國心理學者的看法尚有較大的分歧，但他堅信自己的看法是比較符合實際的，是經得起檢驗的。意識問題是心理學中一個帶根本性的重要理論問題，并且是一個一直爭論不休的“老大難”問題。潘菽對以往各心理學流派的觀點都不同意。他認為意識并不等于心理，它并不包括心理活動的全部，而只代表“知”的一方面，“意識就是認識”。心身關系問題也是心理學中的“老大難”問題。自古以來，眾說紛紜。潘菽對古今中外關于這個問題的各種主要看法進行了認真分析，并吸取了我國古代思想家對此問題的一些科學思想，提出并系統(tǒng)地闡述了他關于這個問題的觀點。他認為心身問題是一個體用問題，即身體是心理的主體，人腦是心理的主要物質器官，而心理是身體，尤其是人腦的一種機能和作用。對于心理實質的理解，我國沿用的教科書上一直遵照列寧的觀點，即“心理是腦的機能，是客觀現(xiàn)實的反映”。潘菽則進一步提出人腦有生理的和心理的兩種機能。這樣的看法應該說是在列寧指出的方向上又前進了一步。潘菽對個性問題的看法也有獨到之處。他認為人的心理活動有動態(tài)和靜態(tài)兩種表現(xiàn)形態(tài)。心理活動的動態(tài)表現(xiàn)就是常說的心理過程，而心理活動的靜態(tài)或穩(wěn)定的狀況就是心理狀態(tài)。一個人所有的全部心理的靜態(tài)或較穩(wěn)定的狀況就是所說的個性。對人在自然界中的地位，他改變了以往把有機界分成人界、動物界和植物界的舊三界的說法，提出了一種新的三界說，即把整個世界分成無生物界、生物界和人界。
潘菽對中國古代的心理學思想極為重視。他一再指出，我國古代心理學思想是一個豐富的寶藏，我國心理學者絕不可“數(shù)典忘祖”，而必須好好挖掘研究，以繼承先人的這份珍貴遺產。在他的倡導和積極推動下，我國古代心理學史的研究取得了可喜的進展。潘菽的心理學思想在我國心理學界已產生了廣泛而深刻的影響。但他自己并不認為他的所有看法都已達到完全成熟，在我國心理學界對他的心理學思想的認識和估價也不盡一致。為了更好地探討他的思想，1988年1月正式成立了潘菽心理學思想研究會。中國心理學者將遵循“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開展研究，以促進中國心理學的繁榮發(fā)展。
潘菽一生著作很多。個人專著以及主編、合編的書有十幾部，發(fā)表心理學論文以及教育、哲學、美學等方面的文章200余篇。他主編的大學教材《教育心理學》(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年)和圖文并茂的高級科普著作《人類的智能》(上?？萍汲霭嫔缗c三聯(lián)書店香港分店聯(lián)合出版，1983年)分別獲得全國高等學校優(yōu)秀教材獎和全國科技圖書一等獎?！缎睦韺W簡札》(上下兩冊，人民教育出版社，1984年)是他的主要代表作，可以說是他一生對心理學探索成果的一個總結。這部書從1964年他養(yǎng)病期間開始構思和寫作，到1984年正式出版，前后歷時20年，全書60多萬字。在這部著作中，他以辯證唯物論和歷史唯物論的觀點，對古今中外有影響的心理思想，對傳統(tǒng)心理學中各重要流派的基本觀點，作了深刻分析與評論。同時，對我國心理學的發(fā)展道路和心理學的一些基本理論問題闡述了自己的見解，對辯證唯物論心理學的理論體系提出了個人的設想。這部著作出版后在我國心理學界引起了很大反響。有書評認為，“它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改造舊心理學，建立具有中國特色的心理學體系的重大嘗試，是促使我國心理學實現(xiàn)現(xiàn)代化的戰(zhàn)略性思考”，“是一本心理學簡要百科全書式的書”。該書1991年榮獲“光明杯”全國哲學社會科學著作榮譽獎，1992年又獲國家教委首屆高等學校出版社優(yōu)秀學術著作特等獎。
潘菽不僅是一位有遠見卓識的學者，而且是一位有影響的社會活動家和忠誠的共產主義戰(zhàn)士?？箲?zhàn)期間，他緊緊依靠中國共產黨，積極投身于抗日救國運動，是中國科學工作者協(xié)會和九三學社的主要發(fā)起人和領導者之一，對鞏固和擴大黨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做出了重要貢獻。在國共重慶談判期間曾受到毛澤東主席的親切接見。1956年他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曾任南京市和江蘇省人民委員會委員，江蘇省政協(xié)副主席，中國科協(xié)常委,第一、二、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第五、六屆全國政協(xié)常委。
